十年人事
朋友日前電郵叫我睇下lee篇 2008-3-18 係信報既文，不禁覺得時光飛逝。
阿劉生（劉迺強）曾經係我小時候必看的評論人，而家重遇，都唔知邊個轉變左，搵日再評……
國民教育是理直氣壯的事
為什麼曾德成一談「國民教育」這四個字，馬上便會給張文光之流大罵？國民教育重點之一是學校教育，是要通過教師來落實的，這種逢共必反的冷戰思維，如此強烈地存在於教師團體中間，是一件十分不幸的事情。這問題一定要講清楚。
說白了，從我與反對派的交鋒，很強烈的感覺到，他們認為在香港推行國民教育，就是進行洗腦，要香港市民人人「愛國愛黨」。這是徹底的誤解，而誤解的來源，是今天香港國民教育的目標，是前朝在回歸之前定下來的。它要求港人認同中國，對做中國人有自豪感。英國人如此好意，在撤退前還特別成立專責組織，令人費解之餘，也要清楚警惕，這是糖衣毒藥。
香港人就是中國人，這是客觀的事實，我們大概需要認識這現實，並不存在認同不認同這回事。因為畫蛇添足的加上了「認同」的要求，便給一些人帶來有選擇的假象與遐思，出現了不知所謂的「中國人」、「香港人」、「香港中國人」、「中國香港人」的假命題，大家還煞有介事的議論一番。而因為無緣無故的加上「自豪感」的要求，便出現了張文光「報喜不報憂」的指責。
香港人就是中國人
很簡單，香港人就是中國人，我們與十三億同胞是一個利益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是唇齒相依、榮辱與共的。因此，也並不存在自豪不自豪的問題。「子不嫌母醜，狗不厭家貧」，國家好，我們固然愛她，不好，那就更加要愛她。要國家好才愛，那是勢利、投機。我同意一種說法，國民教育就是灌輸「維護國家的自主、完整、獨立和尊嚴」的價值觀，愛國就像愛惜自己身體、不受傷害那麼簡單直接。
今天的國民教育，出錯在於捨本逐末。有些人中了英國人的計，想大搞什麼「認同」、「自豪」等；另外一些人，又以自由、民主、人權等等價值凌駕於愛國的核心價值之上，加以矮化，弱化。
據香港公民教育委員會委調查顯示：五成七受訪者並不認為「在外國政府面前批評自己的國家是不愛國」。六成二的受訪者認為「要求外國施壓來促進內地的民主和人權」不算是不愛國【註一】。香港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調查顯示，在一九九七年，認為個人自由人權重要的香港人佔百份之七十二點四，認為國家利益重要的佔百份之十三點五。
「唱衰」祖國不以為恥
到了二○○一年，認為個人自由人權重要的人降為百分之六十五點六，認為國家利益重要的升到百分之二十一點一【註二】。從上述最基礎核心的愛國要求，向外國政府「唱衰」自己國家，甚至要求外國向自己國家施壓，都屬於傷害國家的尊嚴、干預國家獨立自主的不愛國行為，每個國民都應引以為恥，但在回歸十年，號稱進行了國民教育超過十年的的香港，卻大有市場。連自己也不能否認客觀上從事間諜行為的人，香港傳媒也以「英雄」視之。
這一大堆鐵一般的事實，在在說明過去的國民教育路線是錯誤的，效果是差勁的。因為如此，才勞駕堂堂國家主席胡錦濤在來港主持香港回歸十周年盛典時強調「加強青少年國民教育」。為人師表的，在這難看的成績表面前，虧得他們的代表還有此其厚無比的臉皮去說什麼「報喜不報憂」。
有朋友將國民教育比喻是政府新聞署發的新聞稿，當然不會批判特首和高官。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香港這個自由開放的多元社會中，自然有另外一批人和組織去罵政府。當今香港的整體教育系統和傳媒都一面倒的長期報憂不報喜，荼毒市民學子如斯，加點力去平衡一下有錯嗎？如果強調某種有利社會的價值觀有錯的話，如消費者委員會之類的一面倒宣傳消費者權益機構，大概都要在打倒之列了。荒謬！
我想請問美國的國民教育，是否天天討論應否攻打依拉克？或者應否酷刑逼供涉嫌恐怖分子？不。於此可見，反對派們刻意把國民教育聚焦於幾個負面的歷史和社會事件之上，是小題大造，有意混淆視線。我們不要被什麼「喜」、「憂」等擾亂了國民教育的聚焦。評論歷史的功過，甚至時事評論，都不是國民教育的責任，更不是它的重點。我們大可理直氣壯地跨越這些不着邊際的假問題，集中資源去幫助香港廣大市民轉變殖民地和冷戰思維，認識到國家好，香港好，我好；我好，香港好，國家更好這唇齒相依、榮辱與共的道理和培育這種感覺。這裏是一個五味架，酸、甜、苦、辣都齊。但是說到底，作為中國國民，我們一定要堅持維護國家的自主、完整、獨立和尊嚴。這是不能踰越的底線。
被外國牽着鼻子走
民主、自由等，這既是普世價值，但同時也按每個國家的國情和文化習俗等，而有不同的體現和發展的路徑。這是全世界都是如此的客觀現實。作為國民教育，我們要宣傳在堅持維護國家的自主、完整、獨立和尊嚴的大前提下，從整體利益出發，發揮國家主人翁的精神，根據國情去設定議題和優先次序，積極地致力去逐步把民主和自由加以落實。通過國民教育，我們要提醒市民不要忘記，外國的利益、命運是跟你和我不一樣的。議題的設定權在外國，我們被外國的價值觀、外國的傳媒、外國的贊助等牽着鼻子走，這是自由嗎？這算是當家作主嗎？
至於「愛國愛黨」，我從未聽過中央對香港市民以及國民教育有此要求，這純粹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長期造謠破壞。說實在的，別說香港實行「一國兩制」，即便在內地，共產黨也不斷明言它的執政地位，需要依靠政績來爭取。世上哪個國家的人民不罵政府？我在這裏也不時大罵政府【註三】，以我的經驗，共產黨員罵政府才夠狠、才到位。這不單沒有問題，而且還是應該的，底線還是那一條：堅持維護國家的自主、完整、獨立和尊嚴。反對派那種冷嘲熱諷，以西方的立場觀點尋找中國的黑暗面為榮的心態，還要裝扮成「愛之深，責之切」的模樣，堅持他們才是愛國，那才真的偽善得使人作噁。
無論如何，國民教育也不是要與反對派們唱對台，這不是國民教育的目標。反對派們要怎樣從雞蛋裏挑骨頭，把國家唱到如何不堪，我們也要尊重他們的思想和言論自由，以及提供廣闊的空間。只希望我們搞國民教育時，提倡升旗、唱國歌，宣傳一些振奮人心的事實時，反對派們也有此雅量，給特區政府同樣的自由和空間。所以，張文光，你儘管罵，嘴巴長在你的頭上，這是你的自由。但對不起，曾德成，你說你的，這也是你的自由；你幹你的，這是你的責任。
- 註一：二○○四年香港公民教育委員會委託港大公民社會研究中心與政策二十一研究公司就香港公民教育做的問卷調查。
- 註二：王家英、尹寶珊（二○○四）〈對中國的「重新想像」：回歸後身分認同的延續與變化〉，刊於劉兆佳、王家英、尹寶珊編，《香港社會政治的延續與變遷》。香港：香港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頁二三七。
- 註三：最近一次是二月五日「大國雪災的考驗」，這裏挑戰香港有誰比我罵得更重的。上周我還在指名道姓的繼續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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